一个蓝垫子、一把螺丝刀、十几个小螺丝,这就组成了蒂塔斯·格林(Titus Green)的工作台。他的仓库每年可以处理200万磅(约合910吨)电子垃圾。
22岁的格林和他在“绿色公民”(Green Citizen)电子垃圾回收中心的同事,每天可以翻新30部手机,然后重新送到消费者手中。如果你没有将电子产品丢到垃圾桶中(请不要这样),最可能的循环方式就是以各种方式翻新后重新出售。
经过绿色公民处理的产品中,有21%将有幸获得新生,不仅包括电脑和旧手机,甚至还有老式缝纫机。剩余79%的废弃线缆、主板和电视机则因为太古老,或是受损情况太过严重,只能进行拆解和提炼。
在这里,高大的垃圾箱内装有各种电路板和电池,装满后便会送至经过认证的合作伙伴,既可以将零部件转变成其他电子产品,也可以从手机中熔炼出金属或其他材料,例如铜或银。另外,认证的电子垃圾回收中心还会处理有害化学物质,避免危及人身安全。
电子垃圾已经成为一个重大的全球问题。最糟糕的情形是,由于监管和管理不当,电子垃圾会向土壤和地下水中泄露腐蚀性化学物质。镍、镉、汞、铅都会污染土壤,需要20多年才能完全分解。
据美国非营利组织巴塞尔行动网络(Basel Action Network)介绍,作为手机电池的主要元素,锂可以损害神经系统和生命器官,镍、镉和银则会造成器官损伤。
“扔掉一部手机问题不大,”手机经销商ReCellular CEO史蒂夫·曼宁(Steve Manning)说,“但扔掉1亿部就会引发环境灾难。”
据美国环保局透露,在美国的多数固体垃圾填埋场中,电子垃圾污染都不是问题,但这并不能让人安心,因为仍然需要考虑在全球范围内生产和运输新手机所耗费的资金和能源,而且,生产手机所需的铜也是需要进行勘探挖掘才能获得的。
庞大的放射性化学元素不是儿戏,在生产手机的过程中,这些有毒物质早已司空见惯。根据美国环保局2009年的报告,美国一年产生237万吨电子垃圾。回收100万台笔记本电脑所耗费的能源,足够3657户美国家庭一年的用电量。
虽然智能手机体积很小,但却在电子垃圾中占比很高,可能未必是按照重量计算,而是按照数量计算。可惜的是,很难计算具体有多少手机被废弃、转售和回收。多数的报告都是几年前的数据,但很多组织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数据和数学模型估算出大概数字。
美国环保局估计,仅美国每年就要废弃1.3亿部手机,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家庭将智能手机作为主要通讯工具,这一数字仍在不断增长。手机的生命周期也比电脑或电视更短,消费者平均18个月就会选购一部新手机。
但好消息是,各大企业和非营利组织逐渐开始通过在线渠道回收手机等电子垃圾,而且会向消费者支付部分现金。
然而,前路依旧漫漫。ReCellular CEO曼宁表示,全球每年销售17亿部手机,美国接近3.4亿部,但全美只有10%至12%的手机进入到回收中心,全球的比例更低,接近9%或10%。
美国环保局估计,美国每回收100万部手机,便可熔炼3.5万磅(约合1.59万千克)铜、772磅(约合350千克)银、75磅(约合34千克)金和33磅(约合15千克)钯。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少从地下采集同等数量的矿产。
那么,废弃的手机究竟去了哪里?首先便是回到消费者的手中。有些手机可能变成专门拨打911的紧急设备,有些则可能变身为老人手机。
更有可能的情形是翻新。无论你将手机用于慈善捐助,还是通过线上或线下渠道出售了手机,甚至将其扔到回收箱,企业的第一选择都是翻新后卖到二手市场。如果你原来的手机坏了或丢了,运营商和经销商也可能为你提供一部价格更便宜或免费的翻新机,独立经销商还会专门出售这种廉价产品。
“你可以把两部坏手机变成一部好手机。”绿色公民创始人兼CEO詹姆斯·考(James Kao)说。绿色公民就会将翻新机卖给批发商和eBay用户。
绿色公民只聘请了15名技术人员来翻新可以维修的设备,但Compass Intelligence战略师兼咨询师凯特·皮尔斯(Kate Pearce)表示,该行业的规模约为9亿美元。这只是个保守数字,相关企业仍在进行研究。但皮尔斯的测算依据是2012年美国运营商的手机和平板电脑的以旧换新销量。
百思买等零售商、EcoATM等经销商以及CellPhone for Soldiers等慈善组织都会将废弃的手机或零部件发给合作伙伴,以便进行翻新。
这种做法源于两方面的激励。首先,既然能赚很多钱,为什么要浪费好端端的零部件?其次,这样可以让废旧手机在市场上循环流通,不必进入垃圾填埋场。
ReCellular不仅会从美国运营商那里大型回收大量手机,还会从好市多和百思买等零售巨头那里回收手机。除此之外,该公司还会处理所有捐献给Cell Phone for Soldiers和Verizon的Hope Line项目的手机。
曼宁表示,ReCellular可以将73%的手机投放到二手市场。无法通过Mobile Karma和其他渠道在美国销售的产品,则会发给亚洲和拉美的合作伙伴。
你可能不相信,第一代摩托罗拉刀锋(Razr)仍在拉美很畅销。
如果不适合作为整机继续存在,手机便有可能被分解,并将零部件在商品市场销售。镍、铁、玻璃和塑料材料仍然有价值,既可单独使用,又能用于生产其他产品。